※CP：姜承（姜世離）╳皇甫卓
※挑戰古風文，寫作手法有些生硬，尚請見諒。
※2019.9 修改內文部分文字。
白縈繞紫
02.
滅門喪友幾乎讓皇甫卓失去了一切，他又何曾不感到絕望失落？
然而，縱使沉溺於過去的美夢，也無法換回曾經的美好。
皇甫卓心知肚明，卻忍不住作夢。
夢裡他還是那個病弱的皇甫少爺，姜承還是折劍山莊擦劍的姜師兄，夏侯瑾軒仍然是崇尚妖靈鬼怪之談的夏侯少爺。
皇甫卓天生體質敏感，偶時觸摸一件物品便能感知近期發生之事。
年幼時，他經常發著高燒，喊著周遭有妖靈鬼怪。皇甫一鳴雖憐愛兒子，卻也怕此事張揚於外，讓人笑話皇甫家少爺是個瘋子，始終叫他別再胡言胡語，將他關在家中。
孝順尊敬的皇甫卓向來聽從父親的話，久而久之便不再提此事了。隨著年歲增長，府中人也漸漸遺忘皇甫少爺幼時說的種種。
當時，中原武林仍由南林北沈馳名，四大世家雖歷史悠久，頗具聲望，名氣卻還沒壓過林、沈家堡。縱實力已超越二者，也只能默默潛伏，等待大好時機到來。
皇甫卓由於體質孱弱，世家同儕子弟多半瞧不起他，尤其是沈家堡公子沈齊，仗著自己年歲稍長，自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老指著皇甫卓說他長得與女孩子似的，成天擠兌自己。皇甫卓心底自然不服氣，於是他便比他人花上一倍的心思讀書練武，期盼自己能成長為足以令皇甫家驕傲的當主。令人意外的是他竟頗有武學造詣天分，而他的學識與武藝也在他的努力不懈下更勝同輩。
然而，風水輪流轉，誰也不會料想到，在不久的將來，林家堡因無後沒落、沈家堡接班人沈齊不濟而逐漸退出江湖。林、沈家堡於江湖中消頹，四大世家也將替代林、沈家堡，成為武林中最大勢力。
再說，皇甫卓這人天生正直，本就不屑與趨炎附勢之人為伍，何況是沈齊他們那竿子人？
他只和性情相投的夏侯瑾軒及英雄山莊大女兒歐陽倩交好，自然，皇甫卓也把從前見過的姜承當作朋友，或者是兄長。只是身分隔閡，皇甫卓總不好向父親多提起姜承，只能暗地裡與姜承通信。幾年後，他們才在四大世家於開封的聚會中再見，那日正巧是皇甫卓的生辰。
※※※
「皇甫兄！」夏侯瑾軒高揮著手，拋下侍衛，頭也不回地奔向皇甫卓。
身處後院練武的皇甫卓聽聞呼喊，立即放下劍，抬起頭望向飛奔過來的夏侯瑾軒。夏侯瑾軒跑得急，被腳邊的小石子所絆，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似乎是有些熟悉的場景，那人大步流星，向前一邁，正巧接住了夏侯瑾軒。果不其然，正是姜承。
皇甫卓倒也不覺得意外，憶起他們倆變得熟稔也是因為「險些摔跤」。此等巧合再次重現，不由得引人會心一笑，但皇甫卓就是不想表露於外，尤其是在夏侯瑾軒的面前。
「…嘿嘿，謝啦，姜兄。」夏侯瑾軒笑嘻嘻地說。
姜承表情略顯無奈，一邊放下夏侯瑾軒，一邊叮囑：「走路小心點。」
「…姜師兄。」皇甫卓有禮的向姜承打招呼，卻見姜承臉上竟有些失落。
皇甫卓並不明白為什麼，腦袋尚未理解，又被夏侯瑾軒出聲打亂了思考。
「皇甫兄，原來你跟姜兄早認識啦。」
「嗯。」皇甫卓依舊困惑姜承為何方才會露出那般神情，對夏侯瑾軒的提問有些敷衍地回覆。想了半天，依然想不通，於是他將視線移向夏侯瑾軒，對剛剛的話語稍加補充：「幾年前試劍大會，父親帶我去折劍山莊才與姜師兄結識。」
語畢，才意會到夏侯瑾軒對姜承的稱呼與他人並不一般。雖然在意，也沒多問，也並不多想。
「那太好了，這樣我們三人就可以常常玩在一塊兒！」夏侯瑾軒大喜，但聽見皇甫卓稍微掩飾地咳了幾聲，夏侯瑾軒忙問：「身體要不要緊？」
察覺皇甫卓身子不適，姜承不由得皺起眉頭，整張臉寫滿了擔憂二字。然而卻礙於身分，遲遲不敢上前關心。
「無礙，不要擔心…」皇甫卓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別太在意。
直至此刻，皇甫卓適才想通，是否是因為自己對姜承態度太過生份，以至於姜承總是處於一種不知道該不該親近的情狀。
既然你不敢，那便由我來打破隔閡。
「夏侯兄，姜師兄，開封的楓樹挺美的吧。」
然而，不擅言詞的皇甫卓思來想去，能端得上檯面的談話還是僅能從周邊下手。
想起上次通信時不經意地提到玉石，洋洋灑灑就寫上了好幾頁信件寄送出去。事後詢問夏侯瑾軒他，只道沒讀懂幾個字，姜承則是簡單回信四個字：「原來如此。」
其實皇甫卓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明白，正因為是朋友，這二人才以這樣的模式對答，而非不懂裝懂。起初沒意識到時，他可是氣了好幾日，沒多久後皇甫卓便收到了他們分別寄的一大長篇的信件與禮品。
「是啊，這就是所謂的…」夏侯瑾軒見美景在前，忍不住詩興大發，看著這傢伙起興致，進而滔滔不絕的模樣。還真有幾分與他談起玉石的模樣相似呢，姜承心想。
注意到皇甫卓視線投向自己，姜承才悄悄地邁開步伐，來到他身旁，輕聲問：「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皇甫卓頷首道。
「你的生辰禮物…我晚點拿給你。」姜承溫柔的話語，似是一股暖流，流入了皇甫卓心底。
發現二人都對自己賦詩毫無反應，夏侯瑾軒瞧了瞧皇甫卓，又看了看姜承，尚年幼的他猜測二人的關係大概不太單純吧。
既然是他們三人都明白的道理，那麼誰也無須多言。
「皇甫兄，我前幾日託人寄來的書卷可喜歡不？那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好的禮物呢。」夏侯瑾軒笑道。
皇甫卓輕笑道：「初翻了幾卷，你挑的還是不錯的。」
「上回你說…你在你爺爺書房發現的東西是什麼啊？」夏侯瑾軒表示疑惑。
「夏侯兄，姜師兄，你們跟我來。」見皇甫卓神秘兮兮，又帶著笑意。夏侯瑾軒與姜承對視兩秒，仍不明所以，便跟上皇甫卓步伐，趁著大人不備潛入了書房。
領著夏侯瑾軒與姜承來到書房，皇甫卓指了指放在書櫃上層的長形黑色木盒，道：「就在這裡。」
姜承慌道：「皇甫少主，這看來不是能親易碰得的東西──」
對此，夏侯瑾軒也感到好奇：「皇甫兄，你如何知道木盒裡放得何物？莫非…莫非你先看過了？」
「我不知道裡面放什麼，只是……」只是感覺到有人在呼喚我。
這般話語皇甫卓自然說不出口，他也早已決定，有關於他聽見、感覺到的那些都要藏於心中。只是這般心思，殊不知都被細心的姜承看在眼底。
姜承明白皇甫卓的意思，實際上他跟夏侯瑾軒都聽過神靈鬼怪的存在，先前更是從書信中知曉皇甫卓身負異能一事感到苦惱。雖然幫不上忙，但他主動表示願意傾聽他訴說煩惱，還是讓皇甫卓心中舒坦許多，何況皇甫卓自己也並不如更早些年般在意了。
只是不知怎地，這次姜承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沉思許久，他決定還是阻止急於分享「寶物」的皇甫卓取下木盒。然而皇甫卓竟早先一步踩了椅子把黑色的木盒取下開啟。
躺在黑色木盒之中的，是一白色寶劍。
看來似是許多年未曾取用，劍身上積著薄薄的一層灰塵。
「這是…皇甫家的家傳寶劍？」夏侯瑾軒稍加推敲劍的來歷。
「應該是吧…上月前曾聽及父親說要在下次的試劍大會拿來跟歐陽世伯較量一番。」
姜承心中的憂慮仍未消除，他緊張地瞅了瞅皇甫卓的神情，看來似乎是沒什麼大礙。
「既然如此，還是不──」姜承欲闔上木盒，誰知皇甫卓卻如鬼迷心竅般伸出了手，輕觸劍身。剎那間，皇甫卓臉色異常慘白，不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皇甫少主！」
「皇甫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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