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定為三個結局，CP向可能很輕淡
※腦洞之下的產物。
青塵流水
02.
憶起那些本應遺忘，或者被遺忘的記憶，沒想到「我」竟不如想像中來得恐懼，興許，是看見了她的到來，不免分心之故。
在意著別的事情，自己的事兒自然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又或是，在自己成為純粹不存在的意識，融入於流水之中時，便覺得「我」再也不是「我」了。
祈，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世間所有記憶既會在此匯流，「我」將自己思緒平穩下來，不去思考，稍作融入記憶的流水之中，適才「看見」了那場戰鬥。沒錯，那本應是我該做的事。
「代替」了「我」應承擔的責任，「我」交換出鏡中最嚮往的那副模樣，同時也是觀察三年以來記憶中口是心非，心地卻最是善良的青年──越今朝。身著靛衣，英氣颯爽的劍客模樣，想來就覺得帥氣可愛。比誰都來得在乎祈，比誰都還來得珍惜生命的可貴，願意以命博天，不論多少挫折，都能堅強跨越的越今朝。
那場最終的戰役中，越今朝用盡剩餘的所有生命力催動祈的力量，代替無法親手殺死母親柷敔的她，讓柷敔陷入長眠。當初傷重的「我」所換出的健康的越今朝，作為代價，藏於他身上的隱患自然是微薄的壽命。本就不久長的壽命，因為用盡生命力，在祈的面前，迎來了死亡，只是沒想他竟連肉體也不剩，化作金色的微光消逝於空。
「我」的內心盡是無限的感慨與悲傷。
越祈轉動歸墟機關，她的手並沒有一絲猶豫，眼眸中深沉的黑暗看不見底，原來的天真無邪，此時竟令任何人也不能參透。不一會兒，她終於來到了她欲造訪的對象面前。
「汝為何而來？」龍潭的人生具象型態，名喚宿何，以平靜死板，不帶任何一絲情感的聲音開口詢問。
「我想讓今朝回來。」越祈語調異常平靜，與平時嬉笑活潑的模樣截然不同。
「汝既有所願，便須有所付出，以汝之存在，方可交換汝所追求之生命。」
「好。」
同樣的話語，「我」再清楚不過。
龍潭不能復活，只能交換，交換係指以許願者之生命，以及所有與許願者相關之記憶為代價，換取所期盼之生命。
交換過後，生命與存在記憶將會消失，永不復存在。
這傻孩子，難道要做傻事？
「我」內心滿是焦急，卻無能為力。
「所謂存在，為汝之所有記憶，及世間所有人對汝之記憶，存在消失，世間便再無人記得汝。」
「好。」
越祈答覆得沒有一絲躊躇，對她而言，在失去越今朝的那一日起，再風光明媚的勝景，再美味可口的美食，這一切顯然毫無意義。
宿何與越祈的交易中，獨獨奇怪的是此番宿何未曾提及「生命」二字，不論是陷於哀痛之中的越祈，抑或是作為流水隱隱躁動著的那個「意識」，都無暇在意宿何的話語中有何缺漏。
「意識」再如何躁動，終究是誰也聽不著他的聲音。
因為「他」只是歸墟之中最尋常不過的流水。
「我所有的記憶，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他不在了，我的記憶也沒有意義。」
「今朝很聰明，很厲害，沒有我，他也可以過得很好，可是我不行的。」
「我也不像明綉姐這麼勇敢，可以等著顧叔轉世輪迴。」
越祈一字一句，皆道盡了無盡的依戀與決心，更藏著數不盡的後悔。不管是母親，朋友，還是喜歡的對象，她全都沒有辦法留住。
如果有人可以一直像個小孩，那是因為有人幫他承擔應該承擔的東西。
時間不會停止，只會無情地將你往前推。
越今朝的死也是一樣。不論重來幾次，越祈都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死亡，曾經她以為生死不過是世間中最尋常之事，直到失去方才明白，生死離別並非易事。
現在的她明白了。
明白越今朝問了她三次一樣的問題，當初越祈給他的答覆卻讓越今朝露出一次比一次還要無奈哀傷的神情。
直至現在，越祈才理解過來，昔日越今朝拋出的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
越祈娓娓道來，眼眶濕潤，淚下如雨。她什麼也不想要，失去他的世界，她不想要，也再無法承受得住。
今朝，今朝…
你是我，最重要，最喜歡的人。
「拜託你，讓今朝回來。」
待續
留言列表
創作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