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姜承（姜世離）╳皇甫卓
※挑戰古風文，寫作手法有些生硬，尚請見諒。
※2019.9 修改部分內文文字。
白縈繞紫
05.
自成為人人口中的魔君，他便決定不再做回軟弱、任人欺辱的姜承。
他是姜世離，不須受世人審判的魔君姜世離。
為了替同族爭一方生存之地，姜世離付出了許多代價。
為了不再失去任何同族夥伴，為了讓魔族回歸魔界得享安樂，此時此刻，他才會站在覆天頂上，成為漂泊孤苦魔族的領導，成為他們所謂的「希望」。
是責任，也是他今後生存下去的目標。
那日強攻蜀山，他其實未曾想過傷害曾經的夥伴。
謝滄行兵解，固化鎖妖塔封印，夏侯瑾軒等人趕到時，姜世離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分道揚鑣。基於考量教眾的安危，也不欲與摯友起衝突，姜世離本打算就此離去。
然而，暮菖蘭那聲喝止，令姜世離停下腳步。其實他的腦中並未多想，解釋並不會使產生裂痕的友誼修復如舊。
於是他選擇沉默，謝滄行這條命終歸也算是因為自己而驟然消逝。
既然要恨，便恨吧。
姜世離比誰都清楚，若是此刻表現得過於優柔寡斷，不只令摯友為難，也可能阻礙這份理想，倒不如……
他知道，他完全沒有懦弱與辯解的餘地。
姜世離寧願選擇轉身，向憤恨不平衝上尋仇的暮菖蘭揮下一掌，以示決裂，也不願多做解釋。
這才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他不曾後悔，姜世離曾經以為他不會後悔。
但卻在那無所畏懼、潔白的身影毅然決然地映入他的眼簾，義無反顧地佇立於他面前，為暮菖蘭抵擋之際，姜世離再度感到茫然，頓時喪失思考能力。
皇甫卓的眼神沒有一絲迷惑，姜世離卻覺得迷惘。他絕對沒有想傷他，他發誓他沒有。
這麼做是對，是錯，他已然不知。
彷彿步步斟酌，卻是步步皆錯。
所幸他本就沒有取人性命之意，這一擊對皇甫卓應是不會造成致命傷害。姜世離收掌，抬起眼眸巡視四周，他與夏侯瑾軒、皇甫卓相對立，他們三人間的距離明明如此靠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歡笑無慮，隔閡終是一日比一日還要來得大。
人魔殊途。
道不同，不相為謀。
姜世離比誰都明白這樣的道理。
面對眼前的這一切，姜世離無可辯駁，只冷冷道：「下次，我不會再留情。」語畢，便故作無所無謂地拂袖離去。誰也不會知曉，其實他是無顏面對皇甫卓。
是的，他們彼此相戀，卻礙於種種因素只得將距離拉得更遠。
他一再令他失望，甚至出手傷害了他。姜世離的內心滿是煎熬，宛如熾熱的烈火在胸口燃起，狠狠的折騰著自己。
回到覆天頂後，姜世離只能強裝毫不在意似地繼續這場人魔之爭。他不能問，也不能查，只能日日在內心祈禱皇甫卓盡早康復。
或許，鎖妖塔一役，尚未完全澆熄姜世離對這份愛戀的奢望，直至屬下來報皇甫家門已被血洗，姜世離整顆心瞬間被一陣如冰刺骨的寒意覆蓋，痛苦地說不出話。
皇甫卓不會原諒自己的，一生也不會。
姜世離腦海頓時一片空白恍惚，直至感受到自指尖傳來的那份溫暖溫度，抬眼一望，是始終不離不棄的歐陽倩。她莞爾一笑，柔聲輕喚著自己的名字：「世離。」
夜裡，他緊緊抱著歐陽倩，歐陽倩像是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自己的背安撫許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世離的內心才終於平復，精神也重新振作，因為他知曉，時光不會回溯，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後悔。
如自己所說，下一次見面，再也不會留情。
夏侯家突襲覆天頂未果，又經過數月，四大世家聯合蜀山，積極進攻覆天頂，斬妖除魔，彷彿意味著將在此役畫下人魔之爭的句點。究竟是人類口中的武林正道獲勝，還是他們所謂的邪魔歪道贏得勝利，對雙方皆是至關重要。
人魔和平共處－從前姜世離心底渴盼過的這個夢想－現今想來，無疑是癡人說夢。姜世離一邊嘲笑自己過去的天真，一邊下了決心。
當他自部屬口中知曉，皇甫卓亦參與此次進攻，這份視死如歸的心情，也未曾澆熄。
不主動出擊，便會屢屢受到欺凌。
要贏，絕無退縮。
※※※
開戰後，通往覆天頂的絕行天途上遍地死傷。
人數的優勢之下，依舊有不少四大世家子弟已殺上覆天頂。
不只四大世家門人，連同部分江湖人士一同蜂擁而上，將立於殿外的姜世離、血手及毒影團團包圍。數月前唐海刺殺枯木，淨天教失去得力軍師枯木的計略，確為一大損失，面對此等劣勢，姜世離等人也只得背水一戰。實際上，他也不曾想過會輸。
然而，無論如何擊退，敵人的後援仍源源不絕湧上。
血手緊皺眉頭，道：「敵人太多了……這樣打下去遲早……」
「哼，人多就了得了？」姜世離冷笑，輕輕抬手一揮，擊斃了他面前的四大世家門人與江湖人士。
不知何時，奪去一個人的生命對他來說已是易如反掌。
而自己也再不會因為多少人類的生命的消逝感到難過。
這或許，便是「麻木」吧？
攻勢並未隨之立即停止，血手方解決一批眼前的人，轉身關心身後的毒影：「阿蘿！」
只見毒影捂著傷勢，咬緊下唇，道：「我沒事…你……小心！」
「血手！背後！」姜世離急忙使出一掌，雖擊退從後突擊血手的折劍山莊門人，血手仍是因此身受重傷。因傷勢頗重，血手不禁單膝跪地，死撐著身子仍想起身一戰。彈指間，姜世離將眼前敵人全數擊滅，收手後上前替血手療傷。
「主上不…不必在意，我……尚可一戰。」血手道。
「你身負重傷，不可妄為。」姜世離道。
「主人，眼下正是存亡之際，怎可為我……咳…咳…耗費真元。」血手止不住咳意，仍堅持繼續爭辯。
「休要多言！」姜世離面露嚴肅，繼續道：「我說過，我教中人，不分貴賤。既然當初收你們入教，我自有責任保護你們。不必多說，尚且坐好。」
「……是。」
※※※
與此同時，皇甫卓一行與四大世家門人、蜀山弟子等人一同登上覆天頂，所幸夏孤臨在劍中以自身靈力護住了皇甫卓，使他不受煞氣侵擾，得以自由活動。
據探子來報，淨天教經過連日的猛烈攻擊，應是危如累卵，應能一舉擊潰姜世離等人。卻未曾料想，竟有身手極俊的青年與姑娘，為魔君與尊者擋下攻勢，甚至皇甫卓與上官信、歐陽斌等人聯手都無法匹敵。
戰敗，他們只得拉著因傷昏迷的上官信先行撤退，退至後方與蜀山商討事宜。臨走前，皇甫卓瞅了站在遠處的姜世離一眼。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離劍。
他則游移了視線，彷彿拒絕再與他四目相交。
拒絕交心。
再見不見。
君心長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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